蛹在冬天的遐想
文/胡杨林
记忆中的那些散淡已经翻飞,莫名的心花褪去了胭红,青春依依,人为制造的歌声其实是一种挽留,为了那些可爱的蝴蝶。
北方的冬天首先让我感到寒冷,然后才是轻盈的雪花。就好象经历了痛楚的挣扎,才慢慢地适应沧桑和无奈,于是在平凡中找一些点缀,你的倩影恰好在这时出现,在你好奇的双眸里,我的年轮开始了倾斜。
寒冷的日子,你瑟缩成为身躯微小的蛹,生命的努力一圈圈升腾至顶尖,指向着梦蔓延的方向。枯枝败叶间,呼啸的北风催你入眠,厚厚的雪被不啻是渴望的温暖,地气蒸腾着你关于春天的遐想,孩子咚咚的脚步震撼着你的心跳,在等待中,你的生命让我感到了敬畏,尽管你默不作声。
枝条稀疏得象碳笔的痕迹,在白雪的背景下呈现出清丽,那些嬉戏的伙伴冲淡了你的寂寥。大树自有苦根,也将会有芬芳的花朵和茂密的枝叶。树的故事始终支撑着你的意志,你学着大树的样子,在冬的静默中积蓄着力量,为了早春的嫩绿,盛夏的果实,以及秋天的姹紫嫣红。
视野中最早出现的是那个勤快的老人,戴狗皮帽子,反穿着羊皮大衣,渐渐升腾至膝盖的绑腿,带褶的靰鞡鞋。飞扬的大雪中,老人如轻快走动的蛹,拉着雪爬犁积攒春耕必备的一切,爬犁的痕迹在坚硬的雪被上划过,随即又被新雪掩埋掉,如同在保守着勤劳的秘密。老人平凡的劳作让你艳羡且感动,你的希望渐渐刚强而真实起来。
栖息于针阔浑交林的梅花鹿,依然过着他们悠闲宁静的生活。你静静地瞧着它们:形态文雅,胆子比自己还小,可耳朵聪敏,听觉灵,嗅觉发达。你赞叹它们顺风时能分辨出十几里以外的异样气味,却讪笑它们不知道蛹就在身边。你继续观瞧下去,可爱的梅花鹿听到了响动,立即竖起耳朵,凝视前方,一动不动。你所在的枝条随意晃动了一下,吃惊的梅花鹿惊慌奔逃,速度快得象惊了枪的野兔。更让你可笑的是,专有一鹿领头,其余鹿执拗地尾随其后。
黑压压的,黑熊晃悠悠地踱来了,你这才真正害怕起来。你清楚地知道:那些混沌的黑熊是以素类为主的杂食动物,主要吃山果、树根、橡籽、松籽、粮食、青草、蚂蚁、鱼类、昆虫、小兽等。在这风雪交加的寒冬,黑熊最喜欢吃的蜂蜜已经奢侈得没了踪影,那些蛹以外的食物也渐渐匮乏。多少蛹伴都被黑熊稀里糊涂地吃掉了,而黑熊却茫然不知。你恨黑熊的懒惰――只有那些没有做好越冬准备的,没有足够的的肥膘预支冬眠消耗的黑熊,它们才会出来觅食,这样的黑熊才具有危险。所幸的是你没有被黑熊吃掉,惊慌已经过去了,你暗骂自己不该去笑那些胆小的梅花鹿。
漫长的冬天其实是一种考验,也是你生命最为薄弱的时候。在这个冷酷的冬天,你学到了很多,在等待中经历磨难,在磨难中继续等待。白天,梅花鹿成为你生动的伙伴;夜晚,繁星变幻你需要选择的梦想。终于有一天,当你醒来的时候,你的耳畔响起咕咕的鸟鸣和纤细的流水声,你的周身被温暖的旭日所弥漫,你的视野出现了第一抹新绿。你开始欣喜起来,不可遏止地在茧罐里活动着昂扬的四肢。时间在急切的期待中总算一天天过去,潮湿的大地已经繁花似锦,太阳的射线开始编织你透明的翅膀。终于,在一个你永远忘不了的日子,你涅磐为美丽的蝴蝶,向着梦的方向,扶摇直上,展翅飞翔。
凤凰与蝴蝶
为了那个要飞的季节
蒙受冬的磨砺
演绎生命情结
不去理会崇高或渺小
苦难里积攒所需一切
在别人易来的春天里
逍遥地纷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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