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||心潮随记作文
一
心境是有波澜的,遇上,像潮水一样起起伏伏,既哗啦啦退去,也涌来拍岸。
有语张扬,心有多大,舞台便有多大。想象力丰富,方有诗歌的上天下海,想都不想,又咋去做事?咋去写诗?
写博不久,有文友喊我“当代徐霞客”。随之,我也冒出了想象,只要走遍中国,一篇一篇写出来,出版书集若干本,我便是了一样。心比天高,那时心中的潮水拍岸动听,如雷轰鸣。
这样的想法,我的同年人中,还不是我一人。赫赫有名的马未都刚写博时就说,每天发一篇。我们都属于上山下乡的知青。据说,这代人最实事求是。不曾想到,心潮澎湃的出现已经接近老年。我的心,似乎比他还高。
马未都写博十年,我写博六年多。我和他相比,不管是过去评说,还是现在论道,我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不过,心潮的涌动还是有收获的。仅仅写博十年,马未都的手稿已经如墙,垒砌老高。据他初步计算,已达一百万字。我不敢与他相提并论。六年多,算我重新提笔写字,又开始在全国各地发表散文、诗歌、小说、评论,出版散文集两部。虽然我的心大了,却也像走到鼓浪屿,听到了海浪一波一波奏出的乐声。
二
阵发性心动过速和阵发性房颤怎么在我这里会有这般恐怖?站在高楼看水,凭窗风景如画。然而,感觉高楼要倒塌、人要昏倒,这还是我在青藏高原赏雪观景吗?这时,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?
腿软如泥,头重脚轻,人都快没了一样,其余还谈啥?在青藏高原,在阿里大北线,在沱沱河的孤芳自赏,清新高洁,像是遥远了,过去了,模糊了。七年前爆发的病再次袭来时,我不是毫无杂念,何谈心若止水,而是心慌意乱的纠结。
手术前的那几天,有病友说,瞌睡都睡不着。此情这心思,可能遇上谁,谁都不会静如幽兰。从古至今,战场上刀枪飞舞,铁蹄声声,将军和士兵有两处特别看中,一是大脑,一是心脏喔。被推进手术预备室等候那一刻,内江来的一位女病友依然露出焦虑不安,她说,我不想做啊!是儿子、女儿估到我做的!她为什么不想做手术?还用问吗!心知肚明。
这次,我虽然是主动要求住院手术的,也被护理人员看破脸色。她们说,你手术前,心思沉重。看来,心里不容乐观的东西,都转移在了脸上。
我不是没有言语。食管造影检查回到病房后,我向病友们说,那黑黑的,像一条长蛇一般的仪器一碰我的咽喉,我就呕。检查师拔出来,涂上麻药,让我再次配合,强行给推了进去。检查师说,你不要点头,也不要回答,只是按我说的配合。检查中,检查师说,你转移注意力。其实,我再想什么美妙,都梗梗于喉。不过,我还是尽量去想大海,想雪山。
病房里的病友便笑。还没有去检查的,却脸露咬牙状。
三
我咋不想雪山呢?
我的雪域高原哦!我几进青藏高原,都花甲过了,来之不易哦! 走了,还没有完全写出来,我还想继续写,继续出版我的书哦!
手术三月后,我拿着检查报告单来到手术老师面前,付华老师问,你现在吃的什么药?我答,达比加群酯,胺碘酮。他简单、坚定地说,停了!你现在是健康人了。哇!我双手合一,像佛教僧人念阿弥陀佛一样,大呼一声,付华老师好!
不是走出门诊室,而是迈出医院门。我的心,若青藏高原雪花,如波似浪,我暂名《高原飘雪》一书,又向我扑来。
活着真好,健康真好。抬头望去,成都今日少有的冬天阳光,蓝天也像是沸腾的海洋,去对接青藏独特的湛蓝。乘车回家的路上,看着车水马龙的新鲜,华西坝向南一排排迎来送去的建筑,不是有一种象征吗?别去想我行走九州大地的结果,别去幻想写出来出版为书就是什么,踏踏实实地一步步走,老老实实一篇篇写吧!
“毫发无遗憾,波澜独老成。”借用杜甫的诗句来做修改,不敢与大家徐霞客那般波澜老成,也给自己人生尽量不留遗憾。
记住老子的话:“上善若水,水善利万物而不争。”2017,2018,留下我如浪的心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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